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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遇而安因树为屋 会心不远开门见山

 

【震京】狐语

盐焗大柚纸:

(狐震x净能)




没错大师兄在我这就是个奇异动物饲养员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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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荒马乱,人如蓬草。




净能十四了,修行的山寺庙破门矮,又逢乱世,总也吃不饱。圆圆的脑袋细细的脖子,似竹竿上插着个烧了戒疤的锃亮山药蛋。




庙小规矩不多,晨撞钟暮敲鼓都有师兄看管。这日做过早课他溜到山林,正拾着羊肠小路蹦跳走着,忽听有野兽呜咽。他循声找去,一摊血糊似的皮毛撞入眼帘。




净能骇了一跳,定了定神又上前查看。




原来是只狐狸,只是长相颇有些怪异,尖尖的耳朵极显眼,立在头上大过脸去。那狐狸腿上有伤,深可见骨,拌着皮毛已经溃烂,浑身暗淡蹭的到处是血垢,怕是已经不行了。只是那狐狸撑着最后一口气仍在嗷嗷哀鸣,又冲净能呲起锐利的牙。




“阿弥陀佛,狐施主。小僧没有恶意。”




他惋惜的摇了摇头:




“上天有好生之德,小僧不能见死不救。”




他试探着往前迈步想看狐狸伤势,冷不防斜侧石头后突然冲出小小毛茸茸一团,直直撞上他腿。




净能低头,是只小狐狸。和受伤的狐狸长的一样,软赭的皮毛蓬松的长尾,只是因为年纪小,耳朵更是显眼,坠的头都抬不起来似的。




那小狐狸低低吼着咬住净能绑腿不让他往前,自己却踉跄站都站不稳。




净能心下有了数,这小狐狸该是狐子,护着母亲怕净能近身。




只是瞧他伶仃的小腿,年纪幼小,一定是母亲受伤无法照料他,饿了好些天了。




大狐狸挣扎着想站起来,喉咙里是威胁的低吼。




母子连心,把我当坏人啦。




净能摸摸自己胸前,那里有一半师兄早晨偷偷给自己塞下的馒头。他掏出那半压扁的面团颠了颠,粗细两掺,不知道小野兽吃不吃。




他蹲下身,细细的掰下一块递到小狐狸嘴边,小兽却只知呲着牙呜咽,倒是饿的发绿的眼睛紧盯着净能手指瞧。




净能叹口气,手一翻捞起小狐狸置在自己膝头,倒是没什么大挣扎。也是,都饿的有进气儿没出气儿了。




净能也不知这么大的小兽能不能吃这些东西,又想想不喂估计下一刻钟就饿昏过去,索性轻轻掰着小狐狸的嘴,细细把那点牙碜的馒头喂进它嘴里。




小狐狸吧唧着嘴,吃不出香吃不出臭,但是总归是可以下肚的东西。




净能见他漆黑的圆眼水灵灵圆溜溜,大大的耳朵立在头顶,身子却能透着宣软的毛皮摸到肋排,暗想道,莫不是该有的肉都长到耳朵上了?




小狐狸不知他浑想自己耳朵,吃完馒头渐渐有点力气便挣扎着要下来,溜溜的往母亲方向跑去。




净能这才想起还有只大的,只是腿蹲的有些麻,咧着嘴慢慢站了起来,忽听一声尖细的鸣叫,像是小猫又像小鸟,凄厉尖锐。




大狐狸不知何时咽了气,直直睁着暗淡的双眼望着小狐狸的方向。




小狐狸拱在大狐狸颈侧,用细细的小爪子扒着母亲的皮毛,哀哀的鸣叫,像是失怙的孩童一般,身上蹭了许多脏污干涸的血渍。




净能呆呆望着,回过神来念了句阿弥陀佛,走过去把小狐狸抱了起来。




“乖,娘亲去了。莫哭。”




小狐狸还在哀啼,圆圆的眼睛里竟像有泪,小爪子划上净能脸庞,薄薄的皮下立刻沁出一排血珠。




净能仿佛没有察觉,只是把小狐狸更紧的抱在怀里,轻轻理着它狼狈的背毛。




“以后我照顾你好不好。”




净能带着小狐狸挖了个坑,把它母亲简单埋葬,又择了根葱郁的枝桠插好。




“再看一眼娘亲罢。”




小狐狸听了,摇摇晃晃站起来,趴在刚覆的软潮松土上,尾巴一卷,耳朵一耷便不起来了。




它软软的趴着,像是身边还有母亲依靠取暖一样。




净能把它拎起来看看它小肚皮:




“哟,还是个男子汉呢。”




小狐狸四只脚爪也不动,悻悻的半阖着眼,大过脸庞的耳朵也软趴趴垂着。




他想了想又说:




“哭的那么响,就叫你阿震好了。”




说完他又笑了,皱了皱鼻子做了个鬼脸给小狐狸看:




“你看,你还有个名字。我俗家娘亲没的早,我连俗名都没有呢。”




阿震,声震寰宇。




净能活着时再没听狐狸开过一次口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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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鞭打我,又挖坑。作死好快乐~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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